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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9章恩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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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9章 恩客

宋東柱聽到蘭靜秋的話眼裏閃過一絲慌亂, 然後垂下眼皮,似乎是想掩飾,下一秒, 他又用身體沖向桌子。

手被反銬著並不影響他抗議, 他直接用身體頂向桌子,怒目道:“你說的什麽狗屁話?我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做那種事, 我有正式工作領工資的, 我有老婆有孩子,你說我出來賣的?太侮辱人了!”

蘭靜秋發現在說他不行的時候,他是立馬憤怒,而這次說他出來賣的,他反而有一瞬間的楞神,所以自己是猜對了嗎?

“誰說有老婆孩子就不會做鴨了?有些人缺錢了什麽幹不出來?”

這時候人們剛溫飽, 思淫/欲的人還不多, 內地這種特殊行業其實並不多見, 而且時不時的來次嚴打,這些行業都很隱蔽, 也就南邊先開放起來的特區有KTV有夜店, 有三陪小姐。

男性從事這一行的就更少見了, 宋東柱並不知道鴨子是稱呼男妓的,但他猜到了。

他勃然大怒:“你在說一句?我要告你,你侮辱我, 我要告你!”

他說著坐回去,仰脖子朝外邊高喊:“警察同志, 警察同志, 我要告她, 太欺負人了!警察了不起嗎?警察就可以隨便亂說嗎?”

外邊, 東子跟王所長已經回來了,兩人在門口旁聽蘭靜秋審訊,這時王所長退開兩步,跟東子說:“你們這小姑娘也太異想天開了,就算宋東柱想賣,就他那樣的有人買嗎?這麽審可不行啊。她這是在胡亂猜,還是想激怒他?怒是怒了,可他還是不會說實話啊?”

東子以前詳細看過蘭靜秋的審訊筆錄,對她很有信心,“王所長,稍安勿躁,先等她審完吧。”

簡陋的審訊室裏,蘭靜秋一邊在筆錄紙上比劃著,一邊斜眼看著對面的人,那眼神裏帶著幾分不屑,更觸怒了宋東柱。

“小婊/子,你再敢說一句,我詛咒你八輩祖宗!”

蘭靜秋認真把這句話寫在筆錄紙上:“在審訊時攻擊侮辱警務人員,這也是要提起公訴的!”

“什麽?這還有沒有王法了?你可以隨便攻擊侮辱我,我不能罵你?”

蘭靜秋很有耐心地說:“我可沒有攻擊侮辱你,我只是合理質疑,根據你說那件昂貴披風曾經的主人又胖又醜時的表情,我推測你說的不是‘聽說’,而是在說事實,也就是說你見過她本人,又胖又醜的人如果只是把披風賣給你,你絕對不會有這種強烈的厭惡之情,所以你們有可能發生了關系。”

宋東柱目眥欲裂,怒吼道:“沒有!沒有!你這根本不是推測,完全就是瞎猜!”

“哦?那你急什麽呢?那些貴重的東西首飾從哪兒來的,你根本給不出合理的解釋,是不是貪圖人家東西,去做鴨了?”

“怎麽可能!我要那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麽?我家又不缺錢,我為什麽要出去賣,你是不是神經病?”

蘭靜秋道:“是啊,我也很奇怪!正常男人但凡有口飯吃就不會去做那種事,你難道是喜歡幹這事?看著也不像啊。你妻子懷疑你在外邊嫖過,看來得查一下你所有的出車路線,看看有沒有你常去的淫窩賭場,黃賭毒向來不分家,吃喝嫖賭這四個字總是同時出現,還是有道理的。”

她說著突然想到曲荷花,於是認真觀察著宋東柱的面色:“我看你也不像是毒蟲,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,賭!賭輸了出去賣,或是拿身體還債?”

蘭靜秋提到賭字,宋東柱倒吸一口冷氣,牙關緊咬,恐懼極了,他想大喊不是,可一張嘴聲音都有些嘶啞了:“沒有……”他艱難道。

蘭靜秋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,於是她把桌上那些證物一一擺好,一個個打量著,笑道:“我們那兒是小城,還真沒幾個女老板,更不可能有鴨子,你在路上都能碰到這麽多嗎?這是人家送你的嫖資還是你偷的?還是你被睡了不甘心,把人家殺了又搶了?可悲啊,一個大老爺們混到這種地步!”

宋東柱心裏的恐懼太過兇猛,很快變成了惱羞成怒後的惡意,他鼻翼煽動,眼裏兇光四射,惡狠狠地瞪著蘭靜秋。

這眼神,王所長在門縫裏看著都嚇得不輕,他擔心蘭靜秋,就想推門進去,東子攔住他,用眼神示意他別輕舉妄動,很明顯宋東柱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。

審訊室裏,蘭靜秋舉起證物袋裏的相機,“這相機上的小掛件也太醜了吧,一看就不像是女性用的,宋東柱,難不成你的恩客裏還有男的?”

恩客兩字把宋東柱殘存的理智擊潰了!

他瘋了一樣喊著:“你他媽給我閉嘴!什麽男的?就那一個!就只有那一個母豬!”

蘭靜秋心中狂喜,面上卻淡淡的,嫌棄地說:“她是母豬,你是被母豬睡了的人?”

“我草你媽,你再他媽的說一句試試!”宋東柱又想往前沖,把腳下的鐵鏈扯的哐當響,他嘴裏謾罵著,面目猙獰,像頭瘋狂的野獸,“我就陪了她一晚上,她第二天居然還說要包我,呵,也不看看她那鬼樣子!要不是為了還債,我在大街上碰到她都不會看一眼!我是被他們逼的沒辦法了,再不還錢,他們就要砍我的手!正好我碰上她了,就賺點錢還債!我不是鴨子,我不是!她才是雞!她有老公有孩子,她還跟我訴苦,說她老公包了二奶,她舍不得離婚就跑出來瀟灑!她才是雞,人盡可夫的雞!醜絕人寰的雞!”

“當鴨不承認,還汙蔑人家,那是嫖/客,哪有雞還倒給你錢的?怪不得你看誰都像是出來賣的,原來我說得沒錯,你自己就是出來賣的,第一次賣了多少錢!”

宋東柱眼裏簡直能噴出火來:“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是嗎?我不是出來賣的,我不是!我就是為了錢!”

蘭靜秋裝出困惑不解的樣子,她攤攤手:“我是真聽不懂啊,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話嗎?出來賣肯定是為了錢,你說你不是出來賣的又說是為了錢?這也太矛盾了吧,這就叫即要當婊/子又想立牌坊嗎?”

“你他媽的才是婊/子!我是男的!”宋東柱聲音都有點撕裂了,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這個女警察氣死了。

“哦,我會找時間研究一下男婊/子該用什麽詞形容。咱們先說重點,所以你被母豬睡了然後就發現了新大陸,你發現原來賺錢這麽簡單,於是你就開始當鴨了?”

蘭靜秋淡定的表情和看似不經意的話,殺傷力太強了,宋東柱幾欲嘔血,他手都哆嗦起來了,嘴唇也顫抖著:“你他媽的……”

外邊的王所長突然笑出了聲,他趕緊捂住嘴,生怕影響審訊,可他這聲笑卻正好成了神助攻。

宋東柱看著面前一臉戲謔的女警察,聽到外邊男警察那一聲笑,他瘋了一樣吼道:“你們他媽的別侮辱人!我不是鴨,我更沒靠這個賺錢,就那一次!我是為了還賭債!那女的就是肥豬就是該死,我都跟她說了以後就當不認識,她還他媽的四處打聽我,不是找死嗎?怪得了誰!”

“你怎麽殺的?屍體呢?”蘭靜秋馬上問。

宋東柱一聽屍體,眼神突然有了幾分清明,蘭靜秋觀察著他的神色,生怕他恢覆理智,馬上換了方向:“她為什麽四處打聽你?你把她伺候舒服了對不對?看來我剛才說錯了,你不是不行,你是很行啊,對著你眼裏的母豬都這麽行,以後是不是越來越熟練越來越享受了?十五個扣子,不會是被十五個富婆睡了吧,我的天哪,你都可以稱得上是鴨王了!”

宋東柱差點恢覆的理智瞬間消失,扯著脖子怒罵:“我草你媽,你才是鴨王!你是真聽不懂人話吧,我他媽說了幾遍了,就那一個!就那一個!其他的都是漂亮女人,都是我自己找的!身材又好又有錢又漂亮的女人,我讓她們伺候我,跪下來伺候我!”

“哦?她們是自願的嗎?你伺候富婆可是自願的,你在富婆那裏被打擊的沒了男性尊嚴,找這些女人來,強迫她們伺候你,也太可悲了吧!這樣就能拾起你的尊嚴嗎?”

“她們當然都是自願的,都是賤貨,就像愛翹尾巴的老母雞!我的尊嚴不用拾!一直都在,是她們賤!”

蘭靜秋拿起相機說:“那你倒是說說它的主人是怎麽個賤樣呢?是她先來招惹你的?”

宋東柱看著相機,冷笑道:“她站在路邊攔車,說是什麽攝影師還是什麽詩人,還跟我談人生,一個女的上男人的車還能是什麽意思?就是她自找的,她來撩撥我的!她那麽有錢坐不起火車還是坐不起汽車?”

蘭靜秋皺眉,這大概是搭車窮游的鼻祖了吧!太可惜了,碰到這樣的變態。

“坐你的車就是對你有意思?就是自找的?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吧!你怎麽對她了?綁起來了?跟她發生了關系?”

“她求我放了她,呵呵,我都把人綁起來了還怎麽放?放了讓她去報警嗎?”

蘭靜秋先不深問,又拿起那盒玉石的棋子:“這個呢?也是搭車的嗎?”

宋東柱眼裏居然閃過一絲柔情,蘭靜秋都懷疑自己看錯了,就聽他說:“她也很賤,我喝多了睡在馬路邊,她非要扶我起來送我去派出所,我能去嗎?我車就在旁邊停著呢!我說不去派出所,她就說送我去旅館,不能在外邊睡,你說這是什麽意思?她不想跟我睡去什麽旅館!”

蘭靜秋心裏的火氣壓不住了,也爆了粗口:“你真他媽的是神經病啊!這位女士怕你會凍死在路邊,才會去幫你,你把她殺了?你還是不是人?”

“她哪裏是幫我?她是嫌棄我,瞧不起我!她一邊扶我一邊用手捂著鼻子,我有那麽臭嗎?她扶我的手還用手絹墊著!這女人他媽的就是瞧不起我!”

“你他媽的自卑的都到骨子裏了吧,你喝得爛醉臭氣熏天就算你親媽也得嫌棄你啊!人家去扶你,你不想讓扶推開就行了?嫌她煩,你罵上兩句,你看她還會不會理你,你他媽的一會兒說人家想跟你睡一會兒說人家瞧不起你,瞧不起你看都不會看你一眼。”

東子一看蘭靜秋也開始‘他媽的’了,趕緊進了審訊室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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